编者手记
为了更好地学习、宣传、阐释、研究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天津大学学报（社科版）设置专栏供学者们深化理论、表达思想、碰撞观点。2025年蛇年开篇之作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咨询委员会委员，天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颜晓峰教授的“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进行时，是朝着中国式现代化文明新形态行进的“破冰船”“动力机”，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是人类历史上崭新的文明形态，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主动、动力驱使和深刻塑造。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关键在于实现二者之间的相互作用、相互促进、螺旋上升。
引用本文：颜晓峰.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J].天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5,27(01):1-10.
摘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开辟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广阔前景，同时发展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开辟中国式现代化广阔前景，是准确把握改革与文明、改革与现代化关系的历史主动。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把改革作为“破冰船”“动力机”，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主题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对中国式现代化及其文明形态更加自觉的系统设计和实践谋划。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关键在于实现二者之间的相互促进。
关键词：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
目录
一、改革激活现代化的动力、塑造新型文明
1. 现代化更加需要改革驱动
2. 现代化意味着新型文明
3. 现代化在改革中塑造新型文明
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要求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1. 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2. 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3. 更好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建设高质量发展的文明社会，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4. 推动党和国家事业行稳致远，建设高水平安全的文明基石，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三、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将中国式现代化及其文明形态推进到新的阶段
1. 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成功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
2.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价值体系
3. 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为统领的“七个聚焦”，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主要领域
4.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原则，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基本遵循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是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全会作出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是新征程上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总动员、总部署。新时代以来，全面深化改革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取得历史性成就和进展，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有着与之相一致的文明形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开辟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广阔前景，同时发展着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中华文明在新时代达到新的历史高度。
一、改革激活现代化的动力、塑造新型文明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个主题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开辟中国式现代化广阔前景。这是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的正确决策，是充分运用改革这一社会发展重要机制的战略举措，是准确把握改革与文明、改革与现代化关系的历史主动。
1. 现代化更加需要改革驱动
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是人类社会及其文明发展进步的根本动力，在不同的社会历史条件下，解决社会基本矛盾的方式和途径是不同的。私有制社会里，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属于对抗性质，并且处于爆发状态时，就只能采取激烈的阶级斗争、剧烈的社会革命的方式解决。当社会处于平稳发展、社会制度基本稳定时，就可以通过统治集团推行的改革，在一定范围内、一定程度上缓和社会矛盾，保持生产力和社会的发展。在社会主义社会，社会基本矛盾属于非对抗性质，不需要采取大规模的急风暴雨式的群众阶级斗争解决矛盾，改革成为推动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这就是说，改革是人类社会及其文明发展进步的常态化机制。
自人类社会从农业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从封建制度进入资本主义制度，开始了世界现代化的历程起，改革对于推动历史发展的作用明显增大、功能明显增强。在资本主义兴起后，一方面是资产阶级和封建阶级、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继续作为解决社会基本矛盾的基本途径、作为历史发展的直接动力；一方面是在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现代生产力推动下的生产关系更新、上层建筑调整，成为资本主义现代化快速发展的重要动力。如同《共产党宣言》中指出的，“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1]。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后，怎样在社会基本矛盾属于非对抗性质的情况下，从各国生产力发展水平等国情出发，寻找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生产力的强大动力和有效途径，是社会主义社会面临的重大课题。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经历了艰辛探索，得到了经验教训。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走出了一条依靠改革发展社会生产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康庄大道，开创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的奇迹。
改革在现代化进程中显示出十分突出的历史作用，是由于现代生产力在科技革命和市场机制的双重作用下，也就是科技进步日新月异，市场竞争不断加剧，造成了生产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的态势。这就使得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以及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不相适应的情况，表现出常态、突出的特点，改革就成为现代社会运行的经常性现象，成为发展现代生产力不可中断的制度安排。现代化生产是社会化大生产，造就了紧密联系、相互依存的社会化组织及现代化社会，这就使得现代化社会的改革，更多的不是自发的、缓慢的、个别的行为方式，而是在社会和国家层面形成自觉的、迅速的、整体的行为方式，成为改革的社会化和社会化的改革。在现代化国家中，有效地运用法律、行政、财政、金融、政策等手段或杠杆，在不同层次和范围、着眼不同目标和效果，推进多种多样的改革，保证现代化社会的有序运行和持续发展。
2. 现代化意味着新型文明
人类文明的产生是一个渐进和扩散的过程。人使用工具进行生产是人与动物相分离的标志，也是人类创造文明的第一步。人发明文字图像符号用于记载、表达和交流，人的思想可以传播、传承，以符号为载体的文化成果得以可能，是人类文明进程的关键一步。人形成制度、组成社会、建立国家，从工具文明、文字文明到社会文明，构成整体意义上的人类文明，人类文明以不可逆的向度进化着、发展着。人类文明的进化发展可以从技术形态、产业形态、制度形态、历史形态等方面作出标识，从人类社会现代化的角度看，以资本主义的产生为界限，人类文明经历了从原始文明到古代文明再到现代文明的过渡和飞跃。机器生产、市场经济、民主政治、自由理念等，标志着现代社会和现代文明的出世。
现代化的进程，实质上是在现代生产力蓬勃发展的驱动下，建立与之相适应的现代生产关系和现代上层建筑。现代化是整体性的，一个领域的变革会引发其它领域的连锁反应及变革，反之，一个领域的滞后也会阻碍其它领域的发展和变革。现代文明是现代化的文明成果和标识，现代化的整体性决定了现代文明的整体性。这不仅表现在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各个环节，表现在基本制度、思想文化、价值观念的各个层面，而且表现在人的素养的各个方面。从社会领域看，有和现代物质生产相对应的物质文明、和现代政治生活相对应的政治文明、和现代文化生活相对应的精神文明、和现代社会关系相对应的社会文明、和现代生态建设相对应的生态文明，还有和现代人的发展相对应的人的文明。实际上，这些不同形式和样态的文明都是整体现代文明的有机组成部分。
现代化造就现代文明。现代化既有不同民族、不同地区、不同传统的现代化，也有不同社会形态、不同社会制度的现代化，形成了不同性质的现代文明。按照社会形态、社会制度区分，现代文明经历了不同发展阶段，迄今为止，存在于两种社会形态、社会制度之中，即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和社会主义现代文明。资本主义是现代文明的创立者，资本主义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新型文明。社会主义现代文明建立在资本主义现代文明全部有益成果之上，是脱胎于资本主义现代文明而又超越其文明形态的新型现代文明。社会主义现代文明，因其制度优势和思想文化的先进性，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中国式现代化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正是社会主义现代文明的典型代表和生动证明。
3. 现代化在改革中塑造新型文明
现代化进程需要改革驱动、依靠改革开路，不停顿的改革是现代化社会的显著标志。改革就是要解决现代化进程中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不相适应的方面，使生产力得到更为顺畅的发展，创造出更为多样、更高品质的物质文明，同时生产关系也在这一调整适应的过程中形成了更为合理、更为先进的制度文明；要解决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不相适应的方面，使经济基础得到更为有效的保障，维护好有利于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同时促进上层建筑自身加以完善，政治上层建筑更有效率，思想上层建筑更具引领力，与经济基础的发展更加相适应。文明内生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各领域各环节之中，改革促进社会基本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同时也是促进文明在不同领域得到发展提高的过程，改革趋向新型文明。
现代化不仅包括器物层面、制度层面的现代化，也包括观念层面的现代化，要求与现代化相适应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文化是现代化的重要软实力。改革对于文化变革、观念更新、价值塑造的作用，也是十分重大和深远的。改革开放初期，深圳蛇口写出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张扬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的价值观，得到了邓小平的肯定。改革对于思想文化的影响和改变作用，是在改革经济关系、政治关系的过程中，促成了与之相适应的思想关系的生成，将新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的本质属性，以思想观念、价值准则的形式体现出来。改革还包括对思想文化生产的体制机制进行调整，使之更有利于产出符合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的思想文化。在这样的改革过程中，新型文明在新的思想文化滋养中生长出来。
改革内在于现代化的各个领域和整个进程中，现代化正是在全方位和无止境的改革中，塑造出不断拓展和持续更新的现代社会及现代文明。在以往的生产方式中，改革的动力更多地是来自统治集团的主动作为，来自民间自发的发展要求，来自应对自然环境的变化和外部力量的威胁。在现代化社会中，改革不仅来自传统社会的动力，而且来自资本主体、依靠资本逻辑，资本运行的规律要求破除与其不相适应的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形成了资本对于改革的强大驱动和主动力量。在现代化之前的社会形态中，生产力和社会发展缓慢，很重要的就是改革还没有常态化普遍化，对于生产力和社会发展还没有起到主导和支配的作用。在现代社会中，改革与现代化高度契合，造就了现代社会日新月异的加速度发展态势，由此改革也标识着现代文明。
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要求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党的二十大明确了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成为新时代最大的政治。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指出：“党的二十大对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作出了战略部署。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个主题来展开。”[2]中国式现代化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必须把改革作为“破冰船”“动力机”，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
1. 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来自于改革开放和新时代的历史经验，是开启新征程、实现新目标的必然要求。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高举改革开放旗帜，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创造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继续高举改革开放旗帜，书写了两大奇迹新篇章。事实证明，改革是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由之路。只有改革才能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走向国家长治久安。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推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正是基于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所得出的宝贵经验、所证明的历史规律。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上指出：“新时代新征程上，要开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新局面，仍然要靠改革开放。”[3]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必须坚定高举改革开放旗帜，紧紧围绕中国式现代化主题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提供制度保障。文明是在生产实践、生活实践、社会实践中逐步发展起来的，一定的制度形态是文明发展的结果。同时，文明也是一定制度形态的产物，制度也是文明的土壤和温床。由于制度的社会性质、发展水平、创新能力不同，制度培育和塑造文明的能力也大不相同。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为建设社会主义文明奠定了制度基础。改革开放以来，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基础上发展出具有鲜明特色、体现时代特征、展现独特优势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的制度支撑。新时代以来，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与中华文明更加紧密地融合在一起。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明了紧紧围绕中国式现代化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就有了坚实的制度保障。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也是为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在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中，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融为一体，基本途径和奋斗目标相辅相成。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是为实现这个中心任务筑牢制度和治理基石，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中心任务，必须依靠人民、团结人民、动员人民，汇聚起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磅礴力量。制度的基础在人民，治理的主体是人民，没有人民的支持和配合，制度很难发挥作用，治理也难以推行。制度是否科学合理，治理是否合乎人心，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主动精神和创造精神的发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聚焦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安全、党建等领域的体制机制改革和治理效能发挥，其深层效应正是以完善制度赢得人心，以有效治理组织群众，构筑起新征程上的“铜墙铁壁”。
2. 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生产力是文明之本，制度是文明之基，治理是文明之要。物质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是人类社会一切活动的基础，也是人类社会所有文明的基础。物质生产创造了物质文明，本身就是文明的生产、生产的文明，有了不断增长的物质财富，人类才有条件和可能创造出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等恢弘文明景观。离开了生产力的发展，任何文明都只能是海市蜃楼。文明是人类社会独有的现象，是人走出动物界的关键一步。文明的重要成果，就是人类建立制度、组成社会，形成了交往规则及其文明。无论是原始部落的产品分配制度和权力传承制度，还是现代社会的市场制度和选举制度，都保证了人类社会的组织化、秩序化、协同化。可以说，人类文明凝结为制度，制度又成为文明传承发展的基石。人类没有生产，文明将无以为继；人类没有制度，文明也将无以为基。制度是静态的治理，治理是动态的制度。人类社会有了制度，还要依靠各类社会机构、各级公职人员，贯彻落实制度、推动制度生效，这就是治理的功能。治理是文明的标志，文明包含治理文明，法治是治理文明的集中体现。一个社会治理水平高，文明水平也较高，或者说文明水平很大程度上体现在治理水平上。
完善制度、推进治理，是在全面深化改革、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逐步实现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确定了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确定了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这两个总目标，一脉相承、发展深化，都表明了改革的总目标是什么，也表明了完善制度、推进治理，是一场深刻变革，不是自然而然、顺顺当当就能成功的，必须打一场改革攻坚战、纵深战、持久战。制度内含着一定的分配规则和利益格局，改变调整这种规则和格局，不会是皆大欢喜、没有矛盾的，也不能在零打碎敲、各行其是中完成，必须形成坚定意志、更大共识，进行有组织的改革，攻克难关、化解矛盾、取得突破。治理是要医难治之症、理复杂关系，是要疏通梗堵、理顺乱麻，要奔着问题去，不能绕着问题走。改革是治理的“推进器”，改革破除妨碍治理的体制机制障碍，改革保障和助力治理。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是在固根基、扬优势、补短板、强弱项的改革中建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和治理优势，反映了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的鲜明特色，包括人民当家作主、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新型制度文明，法治与德治相结合的治理文明等特色。在坚定制度自信、治理自信的同时，我们也承认在制度建设和治理实践中还存在这样那样的短板弱项，比如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尚未完全理顺，一些机关和干部还存在较严重的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等。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既要巩固我国的制度和治理优势，又要解决制度和治理实践中的短板弱项，破除妨碍发挥制度和治理优势的体制机制障碍，从根子上解决滋生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的土壤条件。
3. 更好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建设高质量发展的文明社会，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不平衡，主要表现在地区之间、城乡之间、行业之间、社会群体之间的发展不平衡等；发展不充分，主要表现在社会资源供给还不能充分满足社会需要，社会生产质量还不能达到人民增长着的新的需要，社会公共服务还不能达到均等化程度等。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基础性的是生产力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是物质文明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同时也体现在其它文明领域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就拿社会文明建设来说，在基本公共服务制度体系的完善程度、普惠性基础性兜底性民生建设的普及程度、残疾人社会保障制度和关爱服务体系的健全程度、公共卫生体系的成熟程度等方面，城乡之间、地区之间都存在着文明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象。
党的一百多年奋斗历程，就是为中国式现代化创造根本社会条件和奠定制度基础，领导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这就使得中国式现代化呈现出阶段性，是一个台阶式发展的过程，每一个发展阶段都有其时代要求和独特内涵。进入新时代，随着社会主要矛盾变化，随着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向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转变，我国发展进入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新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就是要解决从“有没有”到“好不好”的问题，满足人民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领域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的首要任务。高质量发展建立在新质生产力基础上，新质生产力及与之更好相适应的生产关系是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条件。高质量发展意味着中国式现代化各个领域的整体提升，推动着中国式现代化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进入新的阶段、达到新的高度。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围绕中国式现代化主题，系统部署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推动高质量发展、更好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的迫切需要。更好适应社会主要矛盾变化，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要求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这就要破除阻碍发展社会生产力、释放社会活力的体制机制障碍，促使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更好相适应。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更好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变化，实质上也是推动建设更高水平的文明社会。文明发展于各个领域，文明的发展就是在消除文明发展的各种障碍中前进的。哪里出现了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哪里的文明发展就会呈现不健全、非常态的状况。在建设文明社会的意义上，从不平衡发展到较为平衡、较为充分发展，正是文明社会的普及程度加大、文明水准提高。
4. 推动党和国家事业行稳致远，建设高水平安全的文明基石，迫切需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国家安全是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的重要基础。”[3]40国家安全是民族生存发展、兴旺发达的基石，国安才能国强。没有稳固的国家安全，就没有持久的民族发展。一个国家在追求现代化的进程中，社会发展的速度加快，社会联系的程度加深，社会矛盾的迸发加剧，极易酝酿形成“风险社会”，危及国家安全。维护国家安全的任务不是变轻了，而是更重了。新时代要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历史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放到了十分重要的位置，揭示了国家安全与中国式现代化的紧密联系。新征程上，新的战略机遇和风险挑战并存，“黑天鹅”“灰犀牛”事件会不时发生，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必须全面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坚强安全保障。
文明是在多种社会状态下发展起来的，诸如战争与和平、动乱与稳定、冲突与和谐、前进与倒退、发展与衰退。总的来说，在社会矛盾相对稳定的前提下，一个有利于生产建设、发展进步、繁荣昌盛的社会环境，更能促进文明的发展和延续。可以说，安全是文明的基本保障，国家安全有利于文明发展。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统筹发展和安全，要求实现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良性互动，表明了发展和安全的互动关系。发展是安全的经济社会基础，没有发展的安全是难以持续的发展；安全是发展的社会环境保证，没有安全的发展是缺乏稳定性确定性的发展。新时代的发展是高质量的发展，由此决定了新时代的安全也是高水平的安全，是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的高水平安全格局。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的相互支持是一个基本条件，是发展和安全共同托起的文明形态。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包含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从健全国家安全体系、完善公共安全治理机制、健全社会治理体系、完善涉外国家安全机制等方面，谋划了新征程上为中国式现代化提供安全保障的制度建设框架。安全是防范和化解风险的结果。前进道路上风险挑战不可避免，但可以亡羊补牢、未雨绸缪，用完善的制度防范化解风险、有效应对挑战。安全风险来自于各个层面、各个方面，防范化解风险的制度建设既要系统布局，又要把握重点，抓住那些性质重大、高发频发的潜在风险，完善维护国家安全的体制机制。防范化解风险既要治“已病”，也要治“未病”，完善风险监测预警机制，把许多安全风险消除在萌芽状态，比如健全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和危机干预机制等。
三、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将中国式现代化及其文明形态推进到新的阶段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伟大社会革命在新征程上新的实践，影响广泛而深远。这不仅将中国式现代化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而且将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基础上，紧紧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主题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对中国式现代化及其文明形态更加自觉的系统设计和实践谋划。
1. 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成功推进和拓展中国式现代化，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
系统整体设计推进改革，构建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基本框架。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系统整体设计推进改革新征程，开创了我国改革开放全新局面。”[3]1-2系统整体设计推进改革的体现，一是改革的领域全面覆盖，不仅涵盖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领域，而且涵盖国家安全、国防和军队建设、国际关系、党的建设各领域，呈现出改革的全面性、系统性、整体性。二是改革的深度触及固化利益，能改的、好改的都改的差不多了，难改的、不好改的仍是改革进程的“拦路虎”，全面深化改革要在许多问题上动真格，破除利益固化藩篱，即使有阻力也要改。三是改革的总目标明确提出，这是加强改革顶层设计的集中体现。新时代以来党带领人民不断丰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与全面深化改革同步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起着基础性的建构作用。全面深化改革的各个领域同时也是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各个领域的建设领域，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扫除障碍、夯实根基。
全面深化改革展现历史主动，形成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创造精神。历史进步是历史主体在遵循历史规律基础上，发扬历史创造精神，从而掌握历史主动的结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不是自然而然到来的，而是在坚持守正创新中开创出来的。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之所以是划时代的，正是在于全面深化改革以其历史主动性彰显了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没有停留在以往改革成就上，而是清醒地认识到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仍然在路上。全面深化改革，没有绕开难涉的“深水区”，没有避开难啃的“硬骨头”，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敢于打响改革的攻坚硬仗。全面深化改革的历史主动精神，同样也是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历史创造精神，推动着各个领域的文明建设和进步。文明的发展，无论是渐进性的、还是突破性的，都内含着历史主体对社会理想的追求，都是对文明的开创和构建。
全面深化改革突破利益固化藩篱，彰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境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人民主体地位提升的内在要求。能否解决好利益关系、利益格局、利益分配问题，是社会是否保证公平正义的重要内容和标志。文明意味着社会成员的利益差距符合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状况，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并且趋向于缩小分配差距，消解利益差距固定化、恒久化。全面深化改革，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必然要求满足人民追求社会公平正义的呼声和愿望，让社会财富、社会资源、社会权利、社会机会更公平更合理地在社会成员中分配，维护好最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利益。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这是社会主义文明的本质特征，是社会公平正义最重要的体现，反映了人民的共同愿望。共同富裕的物质文明及分配文明，表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这就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高度。
全面深化改革实现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取得明显成效的目标，增强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坚定信心。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划时代性，包括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开创性。1992年，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指出：“恐怕再有三十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方针、政策，也将更加定型化。”[4]在改革开放以来制度改革和建设取得重大成就的基础上，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开创全面深化改革新局面，确立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突出制度建设，对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社会体制、生态文明体制、国防和军队改革和党的建设制度改革作出部署。全面深化改革坚决破除各方面体制机制弊端，各领域基础性制度框架基本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成就，既是对全面深化改革正确性的有力实践证明，又是对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信心支持。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牵引，继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必将达到新高度、进入新境界。
2.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价值体系
指导思想是统揽全局的方针原则，也是实践取向的价值准则。《决定》明确指出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既是改革全局的总体指导，也表明了按照什么样的价值准则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丰富和发展人类文明新形态。
坚持科学理论指导，确立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行动指南。中国改革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自觉行动，始终在科学理论指导下进行。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党的基本理论指导，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这是改革保持正确方向、不偏航不触礁的思想理论保证。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同样要坚持科学理论指导，这样才能保证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展现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先进性，决不成为资本主义现代化文明的追随。
坚持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确立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价值目标。现代化意味着生产力快速发展，社会活力充分迸发。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就是要为社会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创造制度条件，为社会活力的极大释放营造良好氛围，造就既充满活力又井然有序的社会环境。文明是一种社会环境，文明的发展进步正是要顺应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有利于社会活力的激发增强，文明的取向要与生产力的发展趋势和社会活力的生长需要相一致。《决定》明确要求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追求，也是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价值目标。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都是与生产力的发展要求、社会活力的增强需要相匹配的文明形态。
坚持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确立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价值准则。社会主义以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为价值理想，旨在消除社会不公正的制度根源。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和主体力量，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说到底就是要维护人民的根本利益。社会主义是维护社会公正和维护人民利益的统一体。《决定》强调以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增进人民福祉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把社会公正和人民福祉合为一体，确立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价值准则。这表明只有维护社会公正，才能增进人民福祉；只有增进人民福祉，才是维护社会公正。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内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中，其价值准则也必然是将社会公正和人民福祉统一起来的价值准则。
坚持推动“三个更好相适应”，确立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评价标准。改革说到底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规律的反映，改革的成败得失也要从是否顺应社会基本矛盾运动趋势来检验和评价。《决定》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推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更好相适应，表明了改革的基本依据和指向。改革改什么、不改什么，怎么改、改成什么，都要从“三个更好相适应”出发，以此为评价标准。通过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动“三个更好相适应”。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本质上也是要形成与生产力更好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与经济基础更好相适应的上层建筑，与社会发展更好相适应的国家治理，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文明和治理文明。
3. 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为统领的“七个聚焦”，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主要领域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在这个总目标之下，《决定》明确提出“七个聚焦”，既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纲领，也是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领域。
聚焦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发展社会主义物质文明。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在新质生产力基础上，同时又是促进发展新质生产力的经济体制。新质生产力是新征程上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产力基础，是发展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的先进生产力。《决定》提出，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要求“推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3]4。这些都是为新征程上发展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夯实基础。
聚焦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建设的鲜明特征，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的创新实践。全过程人民民主推动人民当家作主制度更加健全，创造了人类社会的新型政治文明。法治是现代化国家的基本标志，全面依法治国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重大成果。全面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更加完善，塑造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法治文明。
聚焦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发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2024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建设文化强国进行第十七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发表重要讲话，这是对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战略部署的进一步阐发和深化。讲话强调“要锚定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的战略目标，坚持马克思主义这一根本指导思想，植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顺应信息技术发展潮流，不断发展具有强大思想引领力、精神凝聚力、价值感召力、国际影响力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不断增强人民精神力量，筑牢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文化根基。”[5]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是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聚焦提高人民生活品质，发展社会主义社会文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要聚焦到、体现到提高人民生活品质上。人民生活品质的提高，要求以民生的改善为前提，以社会建设的发展为基础，以社会文明的进步为条件。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任务，也是社会文明的基本要求。只有解决好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聚焦建设美丽中国，发展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在改革开放的进程中，出现了各类环境污染、生态破坏呈高发态势的问题。生态文明建设是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是其他领域文明发展的环境支持。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基本要求。生态文明既是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底座，又依赖于整个社会的文明发展。比如，没有每个社会成员高度的生态意识和保护生态的自觉行为，就很难建成生态文明。
聚焦建设更高水平平安中国，构建保障文明发展的新安全格局。国家安全是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的重要基础，也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的重要基础。在国家安全的环境中，更有利于现代化建设和文明发展进步。因此，必须实现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良性互动。一方面推进高质量发展，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筑牢发展基础；一方面建强高水平安全，有效构建新安全格局，切实保障国家长治久安，提供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安全保障。可以说，文明包含安全环境，安全环境本身就是文明。
聚焦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长期执政能力，发展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政党文明。政党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执政党对于国家兴衰有着重要影响。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证，也是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主导力量。党的先进性和战斗力、党的领导能力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决定》提出保持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的高度自觉，坚持用改革精神和严的标准管党治党，正是以建设马克思主义政党文明引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战略之举。
4.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原则，明确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基本遵循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上指出：“《决定》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要遵循的‘六个坚持’原则，是对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宝贵经验的科学总结，是我们党不断深化对改革的规律性认识的重大成果，对于增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科学性、预见性、主动性、创造性，推动改革行稳致远，具有重大指导意义。”[2]“六个坚持”重大原则对于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同样具有重大指导意义。
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保证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正确政治方向。不同社会形态、不同社会制度塑造不同性质的文明。党是“两个先锋队”，党的性质决定了党领导的文明建设的性质，党的先进性保证了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先进性。党的领导正确把握文明发展的正确方向，及时纠正可能出现的各种偏差。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突出强调党的领导的根本保证作用，由此保证了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始终沿着正确政治方向前进。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确立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人民主体地位。人民是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的创造者，也是文明成果的享用者，共建共享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成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贯穿于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各个方面、整个过程。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求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这就是确立了人民在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主体地位，彰显了人民创造新型文明的首创精神。社会主义现代化文明离不开人的文明，全体人民文明素养的整体提升是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目标和条件。
坚持守正创新，明晰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中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守正创新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牢牢把握、始终坚守的重大原则。”[6]坚持守正创新，既要守正又要创新，在守正中创新，在创新中守正。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必须处理好五千多年中华文明和现代化的关系，处理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关系，也就是传统与现代化的关系。守正就是要守住中华文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创新就是让中国式现代化赋予中华文明以现代力量，实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努力创造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文化，不断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坚持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凸显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基础建设。人类文明的传承，既是依靠文化的传承，也是依靠制度的传承。制度承载着文明，在制度的延续中传承文明。坚持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就是要把制度建设和文明建设有机结合起来，以制度建设为文明建设奠基，以文明建设为制度建设塑魂。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各领域体制机制的进一步完善，筑牢根本制度，完善基本制度，创新重要制度，同时也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基础建设。
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建设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法治文明。法治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成果，也是人类文明的重要保障。从人治到法治、从法制到法治、从依法治国到全面依法治国，都是文明的进步。法治文明是现代文明的重要方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如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善于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破解改革难题，巩固改革成果，做到改革和法治相统一，重大改革于法有据、及时把改革成果上升为法律制度。”[2]
坚持系统观念，构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文明系统。文明是系统，体现在文明的各个领域，并且相互影响、相互支持。坚持系统观念，要统筹兼顾、辩证施策，增强改革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比如，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效率和公平既是现代化社会生产和分配、发展和稳定、活力和秩序的两个重要支点，不能偏废一方，同时也是现代化文明的两个维度，既要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又要让社会成员共享现代化成果。效率和公平的相得益彰，正是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应有之义。
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关键在于实现二者之间的相互促进。新征程上，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提供强大动力和制度保障，改革破除文明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并赋能文明发展，夯实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的基础。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促进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了改革的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建立了改革更为完善的标准和更为深刻的内涵，注入了改革新的精神和品格。要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统筹推进新时代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建设，推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改革与“五大文明”的建设融为一体，推动“五大文明”在中国式现代化文明形态中的贯通整合。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要有全球视野，以中国式现代化促进发展中国家现代化，促进人类文明发展进步。习近平主席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九次峰会上发表的《建设一个共同发展的公正世界》讲话中指出：“中国不追求一枝独秀，更希望百花齐放，同广大发展中国家携手实现现代化。”[7]这充分显示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天下胸怀。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30.
[2]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J].求是，2024(18):4-11.
[3]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4:49.
[4]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2.
[5]锚定建成文化强国战略目标不断发展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N].人民日报，2024-10-29(1).
[6]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凝心聚力推动改革行稳致远[N].人民日报，2024-10-30(1).
[7]习近平.建设一个共同发展的公正世界[N].人民日报，2024-1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