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中华文明传承数千年,积淀了浩如烟海的文化典籍。然而,由于汉语语音、文字、词汇、语法等都已随时代发展而产生变化,后世要通读典籍,不仅要具备文字、训诂知识,还要掌握音韵知识。“非通音韵,即不能通文字训诂,理固如此。然不通文字训诂,亦不足以通音韵。”国学大师黄侃,道出了传统“小学”音韵与文字、训诂之间畛域有别而相互为用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要重视发展具有重要文化价值和传承意义的‘绝学’、冷门学科。”音韵学作为研究汉语语音系统的学问,被视为不易掌握的冷门“绝学”。本期《语言文字》从古音学视角,为您介绍上古音韵研究的基本面貌,敬请关注。
一种学问,只有在人类自觉和需要的时候才会引起关注与研究。汉语的古音,唐代以前既无人关注,更无人研究。南北朝以前,汉语的声调还无人知晓;直到刘宋时期,文人才开始关注声调与诗歌平仄和押韵之间的关系,开始编撰韵书为创作新诗“永明体”服务。
音韵学家所说的古音,指的是先秦汉语读音;古音学则是指研究先秦汉语语音系统而形成的学问。唐初的陆德明汇集汉魏六朝以前230余位经学家的注音与训诂,考证其异同,撰《经典释文》,开古籍异读研究之先河。然陆氏的异读研究还算不上真正的古音学,南宋吴棫受陆德明启发,才开启了古音研究之大门,成为古音学的开山鼻祖。南宋以来的800余年间,历经数代古音学家的“推阐加密”,古音学研究成就辉煌。
草创 古音研究从古韵始
古音研究是从古韵开始的。吴棫研究古韵部的语料主要是“风骚”等先秦韵文的押韵。《毛诗叶韵补音》是吴棫研究古音的开山之作,他效法陆德明的研究方法,汇集前人所举《毛诗》“叶音”的例子,归纳《诗经》的用韵规律。吴氏认为,古人用韵宽,可以“通转”,故将先秦古韵分为九部。其分部虽略显粗疏,与先秦实际的韵部相去甚远,但起到了古韵研究的启蒙作用。故《四库全书提要》写道:“自宋以来,著一书以明古音者,实自棫始……棫书虽牴牾百端,而后来言古音者皆从此而推阐加密,故辟其谬而仍存之,以不没筚路蓝缕之功焉。”这个评价比较客观。
南宋研究古韵的学者还有郑庠和项安世等,可惜他们的著述几乎失传,后世对其研究成果一知半解。从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中得知,郑庠撰《诗古音辨》一卷,其古韵六部说见于元代熊朋来的《经说》和清代戴震的《声韵考》中。王力先生说:“郑庠由宋代语音系统推测先秦语音系统,只知合并,不知分析,所以分韵虽宽,按之《诗韵》,仍有出韵。”张民权先生也说:“郑庠的古音研究也是有成就的,尤其是他的古韵分部的原则,对清代古音学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又据《宋史·艺文志》记载,项安世撰《诗经前说》一卷,《经解》二十卷,其古韵的分部,粗线条有十一部,细分则有十三部以上。
元明两代的古音学家曾不遗余力地批判宋人的“叶音”说。因为“叶音”说的本质是以唐宋音为标准来改读“风骚”的押韵以求和谐,这就严重背离了语音的历史发展规律。焦竑在《古诗无叶音》中说:“诗有古韵今韵。古韵久不传,学者于《毛诗》《离骚》皆以今韵读之,其有不合则强为之音。”总体而言,元明古音学家没有系统研究过古音的声韵调,对古音系统的重建没有多大贡献。
重建 古音研究全面发展
清代古音学研究迎来了全面发展的阶段,一大批古音学家不仅对古韵展开持久深入的讨论,取得重大突破,而且在古声母和声调的研究方面也取得所未有的成就。
(一)古韵部研究
宋人研究古韵部时,把《广韵》的每一个韵部都看成一个整体,没有想到把它们拆分后再重组,因此,尽管韵部定得很宽也难免出韵。顾炎武把《广韵》的某些韵拆分成几个部分,再与其他韵合并,创建了离析《广韵》的新方法。《广韵》离析法,既照顾到了语音的系统性又兼顾到了语音的历史发展,成了古韵研究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可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潘咸是谐声偏旁归类法的创造者与实践者,继后段玉裁正式提出“同声必同部”的构想,使谐声偏旁归类法也成为古韵研究的基本原则和方法。
清人研究古韵,或偏重于以《诗经》用韵及谐声系统为依据,或注重以等韵的音理进行分析,前者叫“考古”,后者叫“审音”,由此形成“考古派”与“审音派”。而考古与音理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也成为古韵研究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唐作藩先生说:“自顾炎武开始,考古派一般都忽略了审音,而审音派自江永起没有不重视考古的。江有诰是审音与考古结合得最好的。”
(二)古声母研究
与古韵部相比,古声母的研究远远滞后,直到明末清初才首开其端。钱大昕在这一领域作出重大贡献。
第一,古无轻唇音。“轻唇音”即唇齿音。中古汉语的“非、敷、奉、微”四个唇齿音声母,在先秦仍读双唇音(重唇音)“帮、滂、并、明”。这本是明代陈第的重大发现,但他没有明确提出先秦无唇齿音的理论来,清人钱大昕才是“古无轻唇音”的创造者。他说:“凡轻唇之音,古皆为重唇。”
第二,古无舌上音。“舌上音”即舌面前音。中古汉语的“知、彻、澄”三个舌面前音声母,在先秦仍读舌尖中音“端、透、定”。这是钱大昕的重大发现,他说:“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
第三,古无正齿音。中古汉语的正齿音分为舌尖后音“庄、初、崇、山、俟”(也称“照二”)和舌面前音“章、昌、船、书、禅”(也称“照三”)两套声母。钱大昕认为,舌面前音声母在先秦仍读舌尖前音“精、清、从、心、邪”。
(三)古声调研究
汉语的四声虽然在刘宋时期就已发现了,但对先秦声调的研究直至清代才有人关注。无论是吴棫的“四声通转”说,还是程迥的“四声互用”说,实质上都是否定声调在先秦的存在。陈第说得更明确,“四声之辨,古人未有”。这才引发了清代学者的争议。
第一个认为先秦有四声的是江永,他说:“四声虽起江左,按之实有其声,不容增减,此后人补前人未备之一端。平自韵平,上去入自韵上去入者,恒也。”用发展变化的眼光来看待先秦声调的,段玉裁是第一人,他在《六书音均表》中提出“古无去声”说,“古四声不同今韵,犹古本音不同今韵也。”
构拟 用新方法研究古音
如果说南宋是古音学的草创时期,清代是古音学的历史重建时期,那么,现代则是古音的构拟时期。现代古音学家在继续“离析唐韵”的同时,开始着手对古音系统的构拟,尝试提炼谐声系列和谐声层级等新方法研究上古音。
(一)古韵部构拟
所谓“古本音”就是先秦韵部的音质问题。段玉裁“大略古音多敛,今音多侈”,就是说先秦古韵多细音(齐齿、撮口),今音多洪音(开口、合口)。
对古韵部音质的构拟是从现代开始的。章太炎分古韵为二十三部,黄侃分古韵为二十八部,阴阳入三分,入声完全独立,同时开始对二十八部的音质进行构拟。瑞典汉学家高本汉全面利用现代方言语料证明中古语音系统,进而推证上古音系,并分别完成中古音和上古音的语音构拟,可谓前无古人,别开生面。王力“分先秦古韵为二十九部,战国时代三十部”,同时对二十九部的音值进行了精心构拟,使古韵的分部及其音质的拟测日臻完善。近几年,郭锡良《汉字古音表稿》、孙玉文《上古汉语韵重现象研究》等利用近几十年上古韵母研究的新进展,对上古韵母系统提出了最新构拟。
(二)古声母构拟
清代熊士伯、邹汉勋等曾提出“古音娘、日二纽归泥”说,但均无足证。章太炎利用谐声、声训、异文、异读等语料作了充分论证,“古音有舌头泥纽,其后支别,则舌上有娘纽,半舌半齿有日纽,于古皆泥纽也”。高本汉则将“娘”母拟为[n],“日”母拟为[ȵ],说明它们是有区别的。黄侃总结诸家成果,拟上古声母为十九个,颇具系统性;王力拟为三十三个,并且全部作了音位构拟。至此,一个完整而严密的古声母系统形成了。
(三)古声调构拟
黄侃主张“古无上去”两声说,变相地否定上古汉语有声调。陆志韦主张“长去短去”说,他将去声分为“舒声(通平上去)”和“促音(短去)”两类,促音后来变为入声,舒声后来变为“平、上、去”三声。受陆志韦启发,王力将古声调分为“舒声”和“促声”两类四种,“上古四声不但有音高的分别,而且有音长(音量)的分别。”近20年来,唐作藩、郭锡良、孙玉文都明确提出上古有平、上、去、长入、短入五个声调,引起极大重视。
纵观南宋以来800余年间的古音学研究,一个较为完整而严密的上古语音系统呈现在我们面前。上古音系统的建立,是无数代古音学家睿智精思、反复论证的结果,前修未密,后出转精。但我们应该看到,这个系统还仅仅是古音学家们的一种构想,是否就是上古汉语真实的语音系统,尚待继续论证。
(作者:钟如雄 胡娟,分别系西南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彝学学院副教授)
古音研究走向科学
——清代古音学研究
作者:孙玉文
汉代学者阅读先秦古书,从训诂的角度认识到先秦古音跟汉代有差别,提出“古音”概念。南北朝时期的学者,在阅读《诗经》等韵文的过程中,意识到按当时语音去读这些韵文,有时候押不上韵,提出“叶音说”等主张。“叶音说”最大的问题是缺乏科学的历史观和系统观,但在南北朝至唐宋,一直都很风靡。宋代吴棫、郑庠等人尝试进行古韵分部,但他们对古韵的认识不太明确。他们以《广韵》《集韵》为研究古韵的框架,不合《广韵》《集韵》分韵的,就是“古韵”与今韵的不同;合乎《广韵》《集韵》分韵的,就是“古韵”与今韵相同,然后进行分部工作。这显然缺乏明确的历史观和系统观,不是就古音以求古音。立足点不对,是其理论上的基本失误。
这种局面,到明朝,就有人明确地打破了。陈第在《毛诗古音考》中认识到,先秦古音的系统跟后代不一样,破除“叶音说”,提出“盖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亦势所必至”的思想,振聋发聩。陈第由此成为清代古音学的开路先锋。
清代古音学的研究是从顾炎武开始的,他积三十年功力,开始进行科学的古音分韵部工作。他看出,原则上,汉语韵母的主要元音和韵尾(如果有韵尾的话)相同的字就可以互相押韵,可以据此将同一个时代中互相押韵的字,除去个别用韵宽缓的字,串联成一个一个的集合,这就是韵部。顾炎武据《诗经》等先秦韵文进行串联,注意与中古《广韵》的分合关系,将先秦古韵串成十部,撰成《音学五书》,成为清代古音学的奠基人。
顾炎武的串联工作筚路蓝缕,虽还很粗疏,但“前修未密,后出转精”,他开创的古韵分部道路为后人所继承。
此后,经过清代学者近三百年的不断研究,附以制作图表的方法,人们对上古音的认识逐步精深邃密,蔚成大国,那时古韵分部基本成为定局。其中,江永有《古韵标准》,段玉裁有《六书音均表》,戴震有《声类表》《答段若膺论韵》,孔广森有《诗声类》,王念孙有《与李方伯书》《诗经群经楚辞韵谱》,江有诰有《音学十书》,严可均有《说文声类》,章炳麟有《文始》《国故论衡》,黄侃有《音略》等,都对分部有贡献。终清一世,古韵分部的大格局基本成熟。
民国以后,王力脂微分部,是古韵分部的重要补苴。经过多方面验证,古韵分部的格局已经确定下来,韵部和韵部之间音值的远近也有趋于一致的结论。
根据入声是否独立,可以将清代古韵分部分为考古派和审音派。考古派入声不独立,审音派入声独立。戴震是审音派的代表,其他学者多属考古派。民国以后,黄侃沿着戴震的路子走,阴阳入三分。经过现代古音学家的研究,现在可以说,考古派和审音派对于上古韵部的认识有高下之分。考古派的分部有严重缺陷,不能周全地解释各种反映上古音的材料,已落后于时代;审音派阴阳入三分的格局经受多方检验,解释力很强,得到广泛采用。总而言之,清代古音学,韵部研究成就巨大,但是对于韵母的研究却严重忽视。
上古声调研究方面,清儒也很有贡献。清代有成就的古音学家,都注意到先秦两汉韵文一组一组的韵脚字,绝大多数是本调相押,少数是异调相押。他们研究古韵分部,无不涉及对上古声调的看法,无不认为上古有声调。起先,江有诰以为古无声调,后来坚定认为古有四声。
在古有声调的前提下,清代对于上古声调的看法可以归结为两大派:一派认为上古也有平上去入四声,只是具体的一些字上古跟中古的归部不同。持这种看法的在清代古音学家中占绝大多数,如顾炎武、江永、江有诰、王念孙、夏燮等都是这样。一派以为上古的调类跟中古不同,上古到中古不仅仅是个别字调类发生了变化,整个调类系统也有区别。例如,段玉裁认为《诗经》以前,汉语只有平入二声;《诗经》时代,有平上入三声,没有去声。孔广森认为《诗经》时代只有平上去三声,没有入声。
相较于上古韵部、声调研究,清儒对上古声母的研究要薄弱一些。研究上古声母,韵文这一大宗材料派不上用场,内证材料较为匮乏,但清儒仍有人作出不懈努力,成就斐然。钱大昕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等,迄今仍是不刊之论。鸦片战争以来,海禁大开,西方也有学者对上古声母发表过看法,英国传教士艾约瑟、德国汉学家甲柏连孜等都提出过上古可能存在复辅音,现在看来,他们的意见有一定启发性,但难以成立。
回溯清代古音学研究,我们可以看到,清儒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足以彪炳世界语言学史册,是我们今后研究古音学必须继承的宝贵财富。二十世纪初以来,高本汉、李方桂、王力、陆志韦、董同龢等学者自觉继承了清代古音学的精华,接受了西方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原则,非常重视上古内证材料以及这些内证材料在研究古音上的特性,在音类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古音构拟,步履坚实,在上古声母、韵母、声调研究方面作出了新贡献。他们研究方向正确,走的是一条坚实的研究道路,必须继承。
近几十年以来,汉语古音研究曾有极少数学者偏离了正确方向,不乏蹈空者。现在学者们深刻反思,这种学风得到纠正。因此,精读清儒研究论著、批判继承清代古音学的优良传统,应更加受到后学重视。
(作者:孙玉文,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
解开上古音之谜
——当代古音学研究
作者:周及徐
古音与今音不同,在今天这是常识。但是在十七八世纪的中国,这却是惊天动地的发现。“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明陈第《毛诗古音考》),直斥时人的蒙昧,开启了对古音的探索。
以乾嘉学派为代表的清儒提出了上古韵部系统,摆脱今音的束缚,以《诗经》押韵加汉字谐声,逻辑井然,学人折服。然而这只是上古韵类,它们怎么读?无人知道。著名古音学家段玉裁在给朋友的信中说:“足下能确知所以支、脂、之分为三之本源乎?……仆老耄,倘得闻而死,岂非大幸也?”要确知古音的音值,在中国当时的学术背景下无法完成。而19世纪初的欧洲,已经有了一整套解决这个问题的理论和方法,这就是刚经历了一百多年发展的历史比较语言学。谁能传之中国?
1910年,21岁的瑞典语言学者高本汉来到中国。多年之后,高本汉发表了中国现代音韵学的奠基之作《中国音韵学研究》。他使用历史语言学的方法,首次构拟了中古汉语语音系统。他根据中古韵书记录的汉语音类,调查对比现代汉语各方言的音值,分析语音历史演变的规律性,构拟(reconstruction)出汉语中古音系统。高氏还收集汉越语、朝鲜语和日语中的汉语借词音来证明和修订古音的构拟。使用国际音标描写语音系统,是这一研究方法的明显标志。此后高本汉在上古音领域继续研究,重要著作有《汉文典》《中上古汉语音韵纲要》。高本汉的成果使传统旧学中的中国学人耳目一新,纷纷响应学习,现代汉语音韵学的大幕由此拉开。
随着研究的深入,中国学者开始对高氏的一些不足之处提出不同意见,并进而开始了自己对汉语上古音的构拟。从20世纪30年代到80年代,先后分别有十几位学者提出了自己的上古音体系,如钱玄同、董同龢、陆志韦、王力、方孝岳、严学宭,李方桂、周法高、张琨、陈新雄、李新魁、何九盈、郑张尚芳等。在古韵部构拟上大致分为两派:阴阳入三分派和与高本汉相类的阴声韵带浊塞尾派。其中,王力系统在大陆最有影响,李方桂系统在海外和中国台湾最有影响,郑张尚芳系统最新。
高本汉、王力的上古声母与中古声母并无太大区别,这与古汉语一千多年的变化不相符。李方桂把高氏34声母中只出现三等j介音前的15声母划出,认为它们是后来分化出的,只留下19母,这就与黄侃的古本声十九纽看法基本相似。以前有人说黄侃的古本韵和古本纽互证是“循环论证”,其实考察音系的声韵配合规律是正确的方法。
科学无国界,语言研究无国界。20世纪50年代以来,西方语言学家为汉语上古音研究作出许多贡献,许多古音难题得到突破,汉藏语言在历史探索中逐渐接轨。海外学者的重要贡献主要有:法国奥德里古在《越南语声调的起源》中论证了越南语和汉语声调的发生过程;俄国雅洪托夫《汉语史论集》(1986)。其中的《上古汉语的复辅音声母》(1960),论证了二等带1/r,这启发了李方桂对二等介音的构拟。加拿大蒲立本《上古汉语的辅音系统》(1962),论证元文等部另有圆唇化元音韵母on、un、om、um。
经过海内外学者百年的共同努力,比起20世纪初,汉语上古音研究取得了惊人进展,但还远不能说我们已经解开了上古音之谜。汉藏语系诸语言还有很多未深入调查和研究,这些在历史上与古汉语共生的语言,是反观古汉语的宝贵材料。亚洲语言历史之谜正待解开。
(作者:周及徐,系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