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展学术研究和学术评价时,不能闭门造车,要用国际视野和发展的眼光来思考学术成果的学术影响。作为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社会学理论伴随着各种思潮与运动于20世纪初传入我国,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社会建设明显提速,为社会学的成长提供了新的动力,同时,随着我国社会学的发展,应该在国际学术界发出我国社会学界的声音。学术期刊是学术交流与传播的最主要的平台与载体,也是我们研究学术成果与产出的主要途径之一。当前科研人员进行国际学术交流,其途径还是撰写英文学术论文,并通过国际学术会议与学术期刊进行传播。美国汤姆森·路透公司研制开发的Web of Science数据库收录了全球包括自然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在内的多种学术期刊、构建了三大期刊引文数据库,即SCIE、SSCI和A&HCI。在以社会科学为主的SSCI引文数据库系统中,目前该引文库收录全球社会科学领域的学术期刊累积已达到4000余种,在研究国际社会学领域的学术产出方面,该数据库具有代表性。在研究社会学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方面,以SSCI数据库为主要的数据采样对象,该库目前共收录国际上的社会学领域期刊140余种,综合考虑期刊影响因子(包括五年影响因子)、期刊被引半衰期等指标,本文选择了其中前20%种期刊作为样本数据源。
本文侧重于研究21世纪以来国际社会学领域的学术研究与交流情况,我们对上述期刊在SSCI数据库中自2000年以来的收录情况进行了检索,构建数据分析样本。需要特别说明的是,由于新刊的不断加入和期刊自身载文量的变化,样本数据呈现不断增长态势,因此,本文在统计各国发文情况过程中,将综合考虑发文量与发文率。
通过对以上样本期刊进行统计分析,以通讯作者作为统计对象,美国、英国(包括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等)学者2000—2015年发文量共占据所刊论文总量的近80%,具有绝对主导地位。其余依次为加拿大、荷兰、澳大利亚、德国、以色列、西班牙、瑞典、中国、法国、意大利等。
更进一步的划分,可以分为以美国、英国为代表的第一梯队,以加拿大、荷兰、澳大利亚、德国为代表的第二梯队,以及以色列、西班牙、瑞典、中国、法国、意大利等为代表的第三梯队。
通过计算历年来各国发文所占比例的变化,可以发现,美国学者发文比例呈现逐年递减趋势,从2000年的占全部发文量的65.6%,到2013年占全部发文量的46.24%,减少了近20个百分点,2014年的发文比例有所提升,为48.92%。由于一本期刊的整体发文量是相对稳定的,因此在国家发文数上必然会呈现出“此消彼长”的态势。英国的发文量近些年来一直比较稳定,维持在15%上下浮动。而其他第二、第三梯队国家的发文比例在整体趋势上都呈现不同程度的增长。这说明在国际社会学研究领域,虽然是美英两国的“本土”期刊,也逐渐将目光投向美英两国之外的国家,开始关注和研究这些国家的社会发展进程中遇到的问题。
在这些国际学术期刊所发表的学术论文中,各国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何,各国在其中的参与度是什么情况,是否对发文具有主导性,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在了解了社会学学科主要国家发文的变化态势基础上,在以上的数据样本中,更进一步通过计算得到,有28.09%的文章是通过合作完成的,而其中又有30.78%是通过国际合作完成的,即在合著论文中有近三分之一的文章是由不同国家之间的学者合作完成。通过对历年合作率和国际合作率的计算和对比,可以看出,论文中不同形式的合作,都呈现出很明显的上升态势。同时我们发现,国际合作率的增长速度明显高于本国内合作率的增长速度,这说明在社会学研究领域中,学者越来越倾向于开展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来进行知识碰撞和创新。
提到国际合作,这里就涉及不同国家在其中发挥的作用问题,即合作国家在合作网络中扮演的角色如何。通过对样本数据进行处理和运算,对发文作者的所属国家或地区信息进行提取,构建合作关系矩阵,利用Ucinet软件,构建国际社会学领域的国际学术交流网络图,对各国家或地区在网络中的网络中心度计算。可以看出各主要国家或地区在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中的表现情况,具体来说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1)合作网络以美英两国为核心。美国和英国在社会学国际合作网络中,拥有较高的网络中心度,其合作国家与地区广泛、合作频次较高,即参与度较高,结合主导性指标的计算结果。可以得出,在该学科的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中,美国和英国处于中心位置,各国的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都倾向或依赖于美国,同时也表明在以SSCI为代表的国际学术话语体系中,美国和英国具有主导权和话语权。
(2)荷兰、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在合作网络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网络中,荷兰、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的网络中心度仅次于美国和英国,处于网络中的第二梯队,这与我们在文中计算的其发文量的所处位置也基本一致。可以看出,这些国家不管是在国际学术交流中的参与度和主导性,都处于较高的位置,在连通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3)法国、意大利的网络中心度较高,但角色不同。进一步分析可知,法国和意大利的网络中心度较高,说明在这一合作网络中,法国和意大利发挥了较大的交流纽带作用,结合前面计算的发文参与度与主导性指标,法国的主导性都较低,说明在这个领域的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中,法国更多地表现为参与方。不同于法国,意大利的主导性指标较高,可以得出在这一合作网络中,意大利不仅参与频繁,而且更多的合作和交流由意大利学者进行主导研究。
(4)日本、新加坡、印度等亚洲国家参与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活动主要倾向或依赖于美国,而韩国学者与中国学者相比,其学术活动范围更广。亚洲国家在参与社会学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方面,表现较为悬殊:日本、新加坡和印度学者在参与社会学领域学术交流与合作上,多倾向于与美国学者进行合作,因为其合作的主导性较低,也可以说更多地依赖于美国学者。相比而言,韩国学者的合作范围就较广,与美国、中国和澳大利亚都有较频繁的合作关系与交流关系。
(5)从我国学者参与社会学国际学术合作与交流的情况来看,我国学者的主要合作国家有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等,相比其他国家而言,我国学者的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的参与度较高,但是就论文发表的主导性而言则偏低。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评价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