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逻辑学的重要性,强调要学逻辑、用逻辑,并不等于说逻辑学是万能的。有人担心,强调逻辑学的作用,会产生“逻辑万能论”或“唯逻辑主义”倾向。我们说,逻辑学是一种工具,但没有说它是万能的工具,实际上逻辑学也不可能是万能的工具。任何工具都只具有特定的作用,而不可能具有万能的作用,逻辑学也一样。
在应用逻辑学时,总要涉及分析具体事物、解决具体问题。分析具体事物、解决具体问题,必然要运用专门的知识、专业的工具,还要运用一些具体的经验。说话、写作、思考,总是包含着具体的知识内容。只掌握逻辑工具,而没有专门知识、专业工具以及具体经验,人们是难以思考、分析、解决问题的。逻辑工具只有和专门知识、专业工具、具体经验结合起来,才能够帮助人们更有效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告诉我们,唯一的逻辑工具,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的。
不论在什么学科领域,“万能论”都是荒谬的,是违反逻辑精神的,因为它必然导致逻辑矛盾。换言之,逻辑是反驳“万能论”的有力武器。在西方逻辑学发展历史上,“逻辑万能论”、“唯逻辑主义”从来没有成为过主流观点,逻辑学家能够理性恰当地看待逻辑的作用,既认识到它特定的作用,也看到其局限所在,而没有把逻辑学鼓吹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在当前中国社会生活中,主要问题还不是“逻辑万能论”的影响,而是逻辑学没有得到足够重视,“逻辑无用论”的影响较为普遍。据所掌握的资料,在我国学者中或逻辑学研究者中,没有主张“逻辑万能论”的,更没有鼓吹“唯逻辑主义”的。我们用逻辑学的概念来分析逻辑学的作用,结论是,逻辑学是正确思维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有一句流行的话,叫做“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不行的”,也可以说,“逻辑学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逻辑学是不行的”。这就是逻辑学自身所主张的一种理性态度。因此,从现实来看,更应该重视的是要消除“逻辑无用论”的影响,推进逻辑学的大众化,倡导学逻辑、用逻辑,充分发挥逻辑学的作用。
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社会上曾出现广泛学习逻辑知识的热潮,但后来渐趋于冷淡,这其中既有社会的原因,也有逻辑学内部的原因。这些年社会上非理性思维泛滥,逻辑错误频频出现,特别是在一些重大问题的讨论、争论中,概念混乱、转移论题、判断失当、论证无理,原因固然很多,但忽视逻辑知识学习、逻辑素质降低也应该与此有很大关系。在“逻辑无用论”较为盛行的情况下,大力提倡学逻辑、用逻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作者系中共云南省楚雄州委党校副校长、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