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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学术大师的探讨不局限于学术
2011-09-30 作者:梁昕照 来源:社会科学报

  近来,由《云梦学刊》和《学术界》联合主办的“学术大师与当代学术发展论坛”在合肥市举行。与会学者围绕学术大师对当代学术发展的影响和推动作用、学术大师对学术风气的影响、学术大师与学术传承、学术大师与产生学术大师的土壤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讨。
  
  学术史或进入了泛学术大师的时代
  
  恩格斯在谈到16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说:“这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进步的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在思维能力、热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艺和学识渊博方面的巨人的时代。”这里的“巨人”与我们所言“大师”的内涵应有相似之处,所以探讨学术大师话题对当下学术发展和社会发展具有重要价值。《云梦学刊》主编余三定表示,“学术大师与当代学术发展”,属于当代学术史研究中的学者个案研究,是当代学术史研究的重要内容;同时,学术大师话题是学术界近些年来热议、并需要继续探讨的话题。《学术界》总编袁玉立认为,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影响学术史的大师多半是在“一般过去时”中被定义、被评价和被认定,而难以在“现在进行时”中被肯定或否定。基于这样一些理解,可以认为当代学术史似乎进入了一个泛学术大师的时代。“泛”有“泛泛”、“多多”之意,既泛又多,就有了“平庸”、“缺乏”之意。然而,这里的“泛”,更可以取“泛化”之意,它在语义哲学上指某一特定事物因其属性的相似性或一致性,推广至某一类事物。简单地说,当下人们指称学术大师时,实际上是把具备学术大师某些特征的人或有某种关联的人也称为学术大师。
  
  南京大学中国人文社科评价创新基地副主任叶继元提出,尽管有关学术大师的界定有不少说法,但尚无学术共同体的共识。学术大师是要学术共同体根据学术标准主动去认定的,不主动认定,难免媒体记者、评论者、某些个人或群体会根据各自的标准去认定,难免“劣币驱逐良币”。如果按照学术标准由学术共同体认定目前中国确实没有学术大师,那我们就要深刻反思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主客观原因造成的?为什么被世界公认的勤奋、聪敏的中国人在不同的学术环境中会有不同的表现?毕竟没有学术大师的学术界是可悲的学术界。如果按照学术标准由学术共同体认定确实有学术大师,即使非常少也没有关系,学术界也应该加倍珍惜。
  
  “学术权威”是个虚假概念
  
  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哲学所所长余秉颐认为,学术大师在学术领域都是有“立”有“破”的。所谓“立”,指学术大师在学术上提出的有价值的新理论、新学说;所谓“破”,指学术大师在学术上对于旧理论、旧学说的合理批判。二者没有高低、优劣之分。我们在评价学术大师时,往往会因为他们在“立”与“破”两方面学术贡献的不同,而导致我们的评价产生偏颇。这影响了我们从学术大师的贡献中获得更多的教益。对于学术大师,我们既要尊重他们在学术上的“立”,也要尊重他们在学术上的“破”。不管大师们在这两方面的贡献孰大孰小,我们都要从这两方面吸取养料,滋养当代中国的学术园地。
  
  另外,针对有关学术大师的一些争议性问题,《复旦学报(社科版)》主编黄颂杰表示,学术大师的政治立场、政治态度问题比较复杂,难以一概而论,要就具体人、具体情况、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学术大师不可能超越政治,完全撇开政治态度、政治立场是不可能的。但过分地或片面地用政治立场、态度来衡量并不可取,要有一个底线。同时,学术大师不等于“学术权威”。学术大师无疑享有崇高的威望,在有关学术审定、鉴定、评价、裁定等方面拥有重要的发言权,在某个或某些学科方面拥有较大的话语权。但学术大师的话语权不是霸权。学术大师在某个时段、某个学术领域、某个方面有一定的权威性。但学术的权威性是很有限的。严格说来,“学术权威”是个虚假概念。所谓“权威”实际上是从政治、军事领域中移用过来的。政治上、军事上应该有权威,甚至必须有权威。但这样的“权威”在学术上是行不通的。学术发展决不能靠某个人的话语、命令、指令来解决。
  
  中国社会科学院办公厅邢东田研究员则结合食品安全问题指出,当下的很多社会问题都与学术腐败有着密切的关系。面对频发的社会问题,“我们人文社会科学界怎么办?是坐以待毙,还是起而奋争!遗憾的是,相当一批同仁对此麻木不仁,无所作为,且常以不懂技术为借口而不闻不问”,“人文社会科学理应高度关注,深入研究,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更为紧迫的是提高学者的整体素质
  
  大师难产问题一直是学界最为焦灼的问题之一。黄颂杰认为,当代经济社会的发展无论是从国际还是国内来看,无论是对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社会科学来讲,都提出了无数需要迫切思考的问题。问题是学术研究的推动力,是学术大师产生、成长的催化剂。安徽省社科院党组书记、院长陆勤毅认为,学术大师不是“培养”出来的,也不是宣传出来的,更不是评选出来的,学术大师是“熬”出来的。这个“熬”包含的内容很丰富,最重要的一个“熬”是时间,要经历学术发展历史过程的检验,在这个“熬”的过程中,同行专家、学术界、社会的评价自然就出来了。因此,学术研究应力戒浮躁的心态和行为。今天更要提倡“板凳甘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同时,应该反思学术大师与教育的关系。现在,中学很早就分出文理科,文科的学生缺乏科学知识,理科的学生只懂得很少的人文知识。大学阶段究竟是通识教育重要,还是专业教育重要?值得探讨。
  
  《人民日报》理论部彭国华在所提交的论文中表示,当代学术大师难以产生问题并非中国独有,而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我们就不能一味苛责“大师难产”,而应正视产生大师的难度,并结合学术研究的现实情况,对大师级学者进行一个合理定位,而不是拿今天的学者与古圣先贤进行简单类比。另外,在慨叹大师“难产”、渴望大师尽快产生的同时,也应关注一下学者群体的整体素质和学术研究的整体水平。如果我们把大师级的学者看成一座高峰,那么一个具有高水平的学者群体就好像作为高峰基座的一片高原。我们一方面需要重视“大师难产”这一现实困境,重点扶持和培养具备大师潜质的优秀学者;另一方面也应拓展一下视域,关注大师产生的基础和背景,着力提高学者群体的整体素质和研究水平。在一定意义上,后者是一项更为必需和紧迫的现实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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