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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版”“足本”的马克思主义
2011-06-14 作者:蓝波 来源:学习时报

  作为《当代马克思主义论丛》的第一辑,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2011年5月版)一书,是中央党校马克思主义理论教研部组织国内理论界知名专家,集中就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进行研究,并在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基金会支持下将成果汇总出版的一本论文集。这也是我近期读过的最富思想性和启发性的一本马克思主义研究文集。
  
  虽说是论文集,主题却很一贯和严整,体现了主持者的组织和用心。论文集主要从四个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一是研究马克思著述中的人的学说;二是研究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发展历程;三是侧重研究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进程中的人的问题;四是关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理论界对人的问题和人的理论的人学研究。
  
  通过这四个方面的阐述,本书给我一个鲜明的印象:马克思主义(尤其体现在马克思本人身上)关于人的学说的思想,是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有意无意地被我们(包括苏联)忽视的重要思想,但它却是马克思一生思考的重心和运思的主线所在。谁都不能否认,马克思是一位有着高度济世情怀的思想家,他有强烈的价值诉求,这一诉求概括起来就是谋求人的解放与自由全面发展。所以,抱着这样一种追求的思想家,他把运思的核心和主线放在关于人的学说上,关于实现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的科学探索上,就毫不奇怪了。但价值归价值,作为现代思想大家的马克思,他不是单凭情怀和道德说教取胜的(道德是前现代思想家擅长的领域),他靠的是要求价值中立的科学研究。舍弃这一点,那只能很可惜地把他的美好学说归入王国维所说的“可爱而不可信”的类别。思想的魅力来自于真,也就是可信的一面。马克思正是循此要求,孜孜矻矻,在继承欧洲优秀思想传统的基础上,更加彻底地寻求“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现实可能。
  
  从这本论文集我还得出另一个鲜明印象,就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高扬和阐发,能有力地增加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魅力和吸引力。对马克思主义的解读早已汗牛充栋,但并非所有解读都能探得骊珠,更多的解读在一定意识形态背景下(如强调“以阶级斗争为纲”),不是有助于增进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面把握,相反,模糊了马克思主义的本来面目和理论焦点。这就使得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提到马克思主义,我们本能地就把它与一些教条式的理解挂起钩来。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理解(有不少是通过斯大林版的苏联教科书输入给国人的),它的刻板、僵硬和支离破碎使得马克思主义真正的思想魅力被遮蔽,甚至造成马克思本人是西方思想传统中的一个特例,以为他的主张决然不同于别的现代西方思想家的印象。但实际上,正如这本论文集中不少篇章的阐述,马克思主义是深植于欧洲思想传统的,而且,细究起来,会发现,马克思早期的问题意识和思考方式深受康德、费希特、黑格尔等思想家影响。但马克思的批判意识和理论的彻底性(包括他的更广泛的理论兴趣,比如对古典经济学的兴趣),使得他不满足于原有的这些寻求人的解放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解答,不满足于仅仅停留在意识的领域获求对自由的理解,他还要深入到历史的现实的可能当中,科学地论证“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以区别于此前的人的不独立、不成熟的各种依赖于人、依赖于物的状态。所以,我相信,通过这样高水准的解读,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高扬和阐发,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魅力会大增,会一改原来不当歪曲解读所造成的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印象,在当今思想日益解放和各种思潮纷争的情形下,照样会而且更加会引起读者真实的思想上的共鸣。
  
  在国内的马克思主义读者群中,党的领导干部和理论工作者是其中重要的部分。他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水平,直接影响到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又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看待问题的方式决定了他们处理问题的方法。对同一问题,在不同的理论支撑下会得出不同的解释,有些解释且在两个方向上。比如,对经济危机的认识,究竟危机是市场对累积的不当干预的强行矫正和清场,还是市场本身所谓的“失灵”从而需要更多的干预呢?没有理论的支持,这些深藏在纷繁现象后面的“规律”是不会轻易显现出来的。在这个意义上讲, “知难行易”的说法是有道理的。对马克思主义经典的深入学习,正是领导干部们提升理论素养和水平最直接最有力的方法。而《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这本论文集的出版,会为那些有志研读经典的读者们提供一个很好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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